不知道是不是瑪雅預言讓人拮據,今年的盤貨種種多。
那一年,最大的離別要數結業。夜雨如歌,落盡了寥寂,繁華散去。我現在才懂,無論是黯然落淚照舊相擁哭訴,那不是形式或矯情,更多的是發自心田的貪戀和無奈。幾多傷感,醉了醒,醒了醉,恍如時光遺忘了流淌,而我躲在角落,窺覦歲月的陳釀與私藏。生涯,就是一灘活水,總是有新的工具在注入,舊的工具被帶走。
那一年,最大的快樂是到南國是情。“青花瓷,藍染布,流水烏蓬輕渡;苔石板,紙油傘,煙雨斜陽夕染。”是誰還在輕輕吟唱?在這流水之畔。這就是我夢中的江南,水墨煙花,是一席浮華,一去不返。
那一年,傷心的事情照舊有的,任何傷心的事隨著時間都會成為一種隱痛,不刻意追念險些都不會感受它們來過,只有無意想起時,才會泛起剎那的悸動和思索。歲月可以療傷,也可以讓我們驚訝:當初的那些痛隨著歲月的淡化,質疑是否真的有過?嘴唇削薄的人薄情,頭發稍黃的人寡義,怪不得歲月無情。傷感,只是生涯的一種調味劑,口胃重點罷了。
那一年,情緒上曾被朋儕笑話,無奈都是爛桃花。紅塵如帛,是誰看透風花雪月?今生躲不了的塵緣,淡忘不了的宿命。我潛心問佛:“作甚欲念?作甚情愛?”佛祖仰天深思,片晌回我:“欲則為貪,一為不滿。七情六欲,欲字為先。”佛不渡我,我即不渡,轉身脫離菩提樹。
那一年,最主要的要數翻過最后一紙掛歷,“玉兔辭祥,龍躍鴻門”,我的本命年。終于,又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展望怎樣梅開二度地訴一曲新秀。一壺清茶,三米陽光,思索。
人,有兩種屬性:自然屬性,社會屬性。
一小我私家的自然屬性大于其社會屬性的時間,叫個性;反之,叫從眾。有的時間以為,用極端的頭腦去權衡人的自然性和社會性,未免太過局限。但站在現實這個角度,自然得那么虛偽,還不如坦然地從眾。思索這個問題良久,大致是由于生涯中遇到此類問題的朋儕太多。停之寫之,似乎總是在為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而杞人憂天。
舍得的悲壯之處在于,終于桀然自傲,身疲力竭地完成了笑傲蒼穹的歷程,而效果終究照舊逃走不了世俗的權衡標準。
我熟悉一位化妝師。曾忍不住好奇的問過她:“化妝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年華逝去的化妝師說:“化妝的最高境界是,生命的化妝。是經由真善美假貌寢的洗禮,依然能自然地彰顯出其個性與氣質,是心靈的作用。”我想,在這個天下上一切的表相都不是自力自存的,一定有它深刻的內在意義。那么,改變表相最好的要領,不是在表相下功夫,一定要從內在刷新?M鏘?,在表相上用功的人往往不明確這個原理。
山僧未曾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菜根譚》上有這樣一段話,對人生的缺憾歸納綜合得很精煉:“天薄我以福,吾厚吾德以迎之;天勞我以形,吾逸吾心以補之;天厄我以遇,吾亨吾道以通之。天且奈我何!”
南國的冬天,沒有北國漫天蓋地的霜雪,只有無故的風夾雜小雨,卻也帶上了那么一點愜意。一大清早,把頭埋在溫存的被窩里。陪著通宵加班,懶懶地渴求溫暖與慰藉。散亂的碎發來缺乏整理,急遽拉開窗簾,一縷青光頑皮地停留上朦朧的眼眸,晃了一絲流光的剪影,冷不丁的一陳涼風襲來,聳聳肩,再看窗外的云,竟有些意外的激動。
是一湖池水,幾枚蓮。你若為蓮,我便惜蓮。在你出水三分時,素顏朝天,婉約聘婷。用我最最輕柔的觸摸,做一個采蓮人,摘下你剎那青春的漂亮。云云,放你在我懷中,和著你的幽香,淚枕千年。他說:“轉身,一縷冷香遠,逝雪深,笑意淺。下世你渡我,可愿?”
南國的春分退卻,凈化了過往的種種。這是我現在恣意的生命狀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絢爛的青春路上為貪心地享用一份忠貞的戀愛而迷離自我,那萬紫千紅的忙碌也填平了生涯的無聊,混著一場思索。我封印日志,深埋三千,笑笑說:關于明天,只會更好。
如若至心懂,我便心平安。
(作者:周啟 抖圈官網世貿有限公司銷售司理)